一场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外省选手比赛,却让贵阳队不少运动员和家长大跌眼镜。冠亚裹挟
2024年8月18日,拿个拿证年羽贵州省青少年羽毛球锦标赛甲组男团小组赛,生意赛贵阳队对阵毕节队。青少在外人看来,毛球这两队实力悬殊:贵阳队系卫冕冠军,外省选手而毕节队在过去两届省锦标赛里,冠亚裹挟甚至未能派出足够选手参加团体赛。拿个拿证年羽
但这次,毕节队以团体总分2∶0战胜了贵阳队。
数位运动员家长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毕节队派出的4名选手均为陌生面孔。“各个地州市的孩子从小一路打上来,哪个孩子水平如何,特别是打得好的孩子,大家心知肚明。”
这并非那些天唯一的“爆冷”:上届未派出女队员参赛的安顺队,本届三场团体赛12局全胜,21分制的比赛,平均每局净胜对手13.75分。疑窦丛生的家长循着球衣上的姓名,发现这些实力强劲的陌生面孔均来自外省。
贵州家长口中的“外省选手”,是指在湖南等羽毛球强省成长、上学、训练,也多次参加过当地赛事的球员。家长质疑这些球员在赛前将户口迁至贵州,摇身一变代表该省各地州市参赛,挤占了本地选手的获奖名额,进而抢走了高校入场券——运动员等级证书。
实际上,早在2021年,已有个别外省选手站上了贵州该项赛事的领奖台,这一现象在2024年变得更加突出:9支地州市队,超过一半出现外省选手身影。
“外省运动员突然间涌入确实超出我们的预期。”贵州省体育局竞体处工作人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目前省体育局已成立调查组,了解家长反映的问题。
“连拉拉队都被比下去”
“我的孩子一打完比赛,就坐在球场开始哭。”贵州省青少年羽毛球锦标赛结束近两个月,杨依依仍然心有不平。
2023年,杨依依的孩子年满16岁,升入该赛事甲组。孩子主攻男子双打,因与队友配合等原因失利,错失单项前8名。她回忆,接下来一年,自己多次与教练、领队、其他家长沟通,只求给孩子找到合适队友,备战2024年的省锦标赛。
没想到在2024年,孩子参加了团体、双打和混双三项比赛,每一项都在小组赛或16进8的比赛里,遭遇陌生的疑似外省选手,并败在对方拍下。杨依依说,孩子为此在家闷了一个月,“他就觉得我打得与周围人相比又不撇(贵州方言,意指不差),凭什么拿不了证?”
杨依依口中的证,是一级和二级运动员技术等级证书。按照国家体育总局相关规定,贵州省青少年羽毛球锦标赛的甲组选手,获得单项和团体比赛前两名可授予一级运动员证书,单项3-8名、团体3-4名可授予二级运动员证书。有了证书,运动员就有资格参加全国各大高校的“体育单招”和“高水平运动队”选拔,在高考时被降分录取。
贵州省青少年羽毛球锦标赛的参赛选手为18岁及以下的中小学生。2024年,有265名参赛选手被编进甲、乙、丙三个不同年龄段的6个组中,分别角逐男女团体、男女单打、男女双打、混合双打7个竞赛项目共20个奖项的名次。规程要求,代表最高水平的甲组选手须出生于2006-2008年。
该赛事由贵州省体育局主办,每年举行一次。作为省内最高级别的单项锦标赛,各地州市体育部门基本都会选派运动员参赛。除了四年举行一次的省运会,省锦标赛是许多运动员一年里唯一可以拿到一级运动员证书的赛事。
杨依依说,她的孩子并不打算走这条升学路,但依然想凭实力拿到证书,“打了这么多年羽毛球,就想有一个结果。”
但那些天,赛后沮丧哭泣的本地运动员并不少见,其中不乏计划通过体育特长参加高考的选手。
“孩子只有两次机会。”按照一位家长的规划,他的孩子要在2024年或2025年的贵州省锦标赛里,争取拿到一级运动员证书,以便高三参与高校高水平运动队选拔考试。根据政策,2024年起,获国家一级运动员(含)以上者,方可报考高校高水平运动队。到2027年,招录的门槛还要进一步提高:除获国家一级运动员(含)以上技术等级称号,还需近三年在国家体育总局、教育部规定的全国性比赛中获得前8名。
2024年,他的孩子参加了两个单项,也两次进入淘汰赛。但每一次都被疑似外省选手击败。有一次,孩子在8进4的淘汰赛里先击败了一对外省选手,但下一轮比赛又是一对外省选手,最终还是败在决赛门前。
那些天,甚至连场外助威的拉拉队气势都被比了下去。南方周末记者得到家长拍摄的现场视频,当毕节队的外省选手杀边线得分拿下一局时,毕节队阵营中,一人大喊选手的名字,其他人有节奏地回应助威口号,声音传遍整个场馆。
“当时我觉得,人家连拉拉队喊的口号都是职业的。”这位家长说。
赛后,贵州家长们向贵州省体育局反映“大量外省选手参赛”。2024年9月24日,贵州省体育局竞体处工作人员黄诗位回复南方周末记者,称已成立调查组。